幣價狂飆，職場面臨冰河期？Web3 的華麗泡沫與殘酷真相
最近加密貨幣市場的確是熱鬧非凡，比特幣一舉衝破 11 萬美元大關，以太坊也跟著創下歷史新高，社群裡頭「牛市來了！」的歡呼聲簡直震耳欲聾。但各位有沒有發現，這片看似欣欣向榮的景象背後，卻隱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寒意？
表面繁榮下的隱憂：牛市的假象與求職者的焦慮
想像一下，當你滿懷憧憬地準備踏入 Web3 這個新世界，卻發現就業市場比想像中還要嚴峻得多。媒體上聳動的標題「一萬人搶 28 個職位」或許有些誇張，但卻真實地反映了 Web3 求職的困境。專案方不斷裁員，釋出的職位少得可憐，而求職者的履歷卻像雪片般飛來，塞滿了招聘人員的信箱。
我的朋友 Nancy 是一位 Web3 獵頭，她在朋友圈裡忍不住抱怨：「現在的招聘要求簡直是變態級別！不僅要看學歷、英語能力，還得有相關專案的實戰經驗。」這句話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？沒錯，這就是 Web3 職場的現狀：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，實際上卻是一個正在快速萎縮、而且極度挑剔的殘酷戰場。
無數年輕人、以及想從 Web2 轉職過來的求職者，都被加密市場的牛市效應和 Web3 的「破圈」所吸引，一頭熱地栽了進來。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，這裡的職位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多，薪資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高。更重要的是，Web3 的職場文化和遊戲規則，跟傳統產業有著天壤之別。如果你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，很可能會在這個看似熱鬧、實則暗潮洶湧的 Web3 求職江湖裡，摔得鼻青臉腫。
所以，問題來了：為什麼會出現「牛市喧囂，職場寒冬」這種奇特的現象？當薪資神話和倖存者偏差不斷誘惑著新人入場，又有多少人能夠在這個變幻莫測的領域裡站穩腳跟？接下來，我們將深入探討 Web3 求職市場的真相，揭開華麗泡沫背後的殘酷現實。
Web3 求職市場：是金礦還是萬丈深淵？
Web3 的招聘市場，絕對是這個行業最誠實的晴雨表。幣價漲跌，炒幣的人可能還在自我安慰，但招聘數據騙不了人。
想像一下，比特幣突破 11 萬美元，以太坊再創新高，各大媒體都在高喊「牛市來了！」。你可能也開始幻想著，加入 Web3 公司，躺著也能數錢。但現實往往給你潑一盆冷水：就業市場的真相，可能跟你想像的完全相反。
數據背後的真相：僧多粥少的殘酷現實
我認識一位在 Web3 招聘社群 abetterweb3 工作的 Antoniayly，她對這種反差感受特別深刻。她跟我說：「現在就業市場真的很慘，惡化很久了！想找工作的人越來越多，但釋出的職位卻一直往下掉。」
以前 abetterweb3 主要的工作是發布招聘資訊，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大型的「求職資訊牆」。我隨便翻了一下他們的數據，光是 8 月 22 號到 27 號這幾天，新增的招聘資訊只有 14 條，但求職資訊卻高達 24 條！這數字背後，是血淋淋的現實：專案方都在大規模「瘦身」。
你想想，連站在以太坊風口上的質押協議 Lido，都狠心裁掉了 15% 的員工。還有曾經風光一時的元宇宙龍頭 Sandbox，直接裁掉了一半的人！這說明什麼？說明就算你是明星項目，也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。
更慘的是，一級市場持續蕭條。很多以前很風光的加密 VC，現在要麼關門大吉，要麼直接躺平。沒有 VC 爸爸的輸血，很多只能靠融資活下去的專案，只能黯然倒閉，或者轉型去做 AI，看看能不能撈到一線生機。
所以，現在的就業市場，真的是「僧多粥少」：職位像漏斗一樣越縮越小，但求職者卻像潮水一樣湧進來。這種供需嚴重失衡的情況下，專案方在招人的時候，當然會變得前所未有的挑剔。
企業的算盤：Web3 職場的「選才」標準大公開
我採訪了一位 Web3 獵頭公司 Talentverse 的創辦人 James，他跟我說：「從去年開始，很多客戶在找人的時候，就開始提高要求了。除了要有互聯網大廠的背景，最好最近的經歷，是在比較知名的 Web3 專案方或交易所。」
而且，他們對工作內容也有要求。如果是涉及到智能合約、代幣經濟學，或是鏈上互動的，就必須要有相關的工作經驗。簡單來說，就是要即戰力，來了就能上手幹活的那種。
但就算你滿足了這些硬性要求，也未必能通過面試。另一位專注海外市場的 Web3 獵頭 Yulia，就跟我分享了一個案例：「我見過太多大廠背景的候選人，技術能力很強，但對 Web3 的理解，卻只停留在表面。」
她舉例說，有個大廠的 P8 來面試，當被問到「如何設計一個抗 MEV 的 DEX」時，他直接愣住了，足足 30 秒說不出話來。這說明什麼？說明硬技能只是入場券，招聘方更看重的，是一些更「玄學」的東西。
James 一口氣列出了七八個要求：「積極心態、行業熱情、強烈好奇心、快速學習能力、自驅力、獨立思考能力、抗壓能力……」他說，這些東西聽起來很虛，但卻是在候選人背景都差不多的前提下，篩選人才的底層邏輯。
海外團隊的要求更嚴苛。Yulia 透露，她的客戶（主要是歐美專案方）不僅要求英語流利，還要看你是否有「文化認同感」。他們會在面試中，跟你聊 meme 文化、加密龐克精神。如果你 get 不到這些點，基本上就沒戲了。
交易所策略的轉變：擁抱 Web2 增長經驗
Antoniayly 跟我說，招聘需求減少的背後，其實是創業公司正在大規模凋敝。2021 年前後，從基礎設施到應用，錢包、DeFi、社交等各種加密公司都在持續招聘。但現在，基本上只有交易所、大型公鏈，和大型 DeFi 應用還在招人。感覺整個行業的中小企業，都快死光了。
而且，交易所的招聘策略也發生了變化。除了傳統的技術、產品職位，他們越來越需要有 Web2 增長經驗的運營人才。現在增長內卷太嚴重了，那些會玩 B 站、小紅書、私域引流的候選人，開始變成新寵。
年齡不再是問題？Web3 對「老司機」敞開大門
最讓人意外的是年齡問題。James 觀察到，這個週期相對於上個週期，在年齡限制上反而寬鬆了很多。這顛覆了很多人的認知。在互聯網行業，35 歲就要擔心被「優化」的今天，Web3 卻對部分中年人敞開了大門。
原因很現實：隨著 Web3 與傳統金融的融合加深，這個行業需要的不只是會寫程式碼的年輕人，還需要懂資金、有人脈、能搞定監管的職場老司機。
James 總結說：「Web3 正在從草莽時代走向專業化。以前是有勇氣就能淘金，現在需要的是專業能力 + 行業認知 + 資源整合的複合型人才。」
Web3 人才市場的結構性問題：預期錯位與認知落差
Web3 到底缺不缺人？這個問題我問了好幾個業內人士，他們的答案出奇地一致：「缺，又不缺」。這聽起來是不是很矛盾？但這種看似矛盾的現象，恰恰揭示了 Web3 人才市場的結構性問題：一邊是大量的求職者投遞履歷，另一邊是交易所和專案方依舊找不到合適的人選。
運營職位的「虛假繁榮」：你真的懂 Web3 運營嗎？
Nancy 是一位常駐新加坡的獵頭，她的客戶大多是頂級交易所。根據她的觀察，運營職位屬於典型的「虛假繁榮」。她無奈地說：「每次釋出運營職位，收到的履歷能把郵箱塞爆！但真正符合要求的，可能不到 1%。」
問題到底出在哪裡？Nancy 解釋說：「很多人以為運營就是發發推特、搞搞活動。但交易所要的是垂直領域的專家。比如合約運營，你得懂合約機制、風控邏輯、做市商思維；社群運營，你得懂 DAO 治理、代幣經濟學、激勵機制設計。」簡單來說，他們要的是對區塊鏈底層邏輯有深刻理解的運營人才，而不是只會表面功夫的「推特小編」。
我聽過一個真實案例，某交易所招聘「DeFi 產品運營」，要求候選人能獨立設計流動性挖礦方案。結果收到的幾百份履歷裡，真正理解無常損失（Impermanent Loss）的人，不到 10 個。這簡直是太誇張了！
Nancy 總結說：「大部分人都在用 Web2 的思維投 Web3 的職位。他們看到運營兩個字就投，根本不管是內容運營、使用者運營還是產品運營。這種廣撒網的策略，在 Web3 根本行不通。」
理想與現實的錯配：企業的期望與求職者的能力
我認識一位獵頭 Evan，他手上有幾個 Web3 專案方的客戶。這些客戶的創始團隊，通常都出身於頂級投行或者交易所，本身團隊就非常精英化，所以對人才的要求也很高。真正能滿足他們條件的候選人，少之又少。
Evan 無奈地說：「我在市場上找了三個月，面試了 50 多人，沒有一個完全符合。最後只能建議客戶調整預期，要麼培養一個產品經理學習 Web3，要麼找一個 Web3 產品經理補充垂直領域知識。」
這就是 Web3 創業公司常見的「理想與現實的錯配」。他們希望用初創公司的薪資，招到大廠 + Web3 的複合型人才，結果往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一位資深獵頭甚至吐槽說：「很多創辦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，他們覺得自己的專案是下一個 Uniswap，所以優秀的人才應該為了夢想降薪加入。但現實是，優秀的人才有太多選擇。」
薪資神話的破滅：Web3 並非遍地黃金
對於求職者而言，他們也得經歷「薪資預期落差」。在外界看來，Web3 遍地都是黃金，但實際上，這裡的薪資並不一定像想像中那麼高。特別是一些以前在傳統金融 PE/VC 或者互聯網大廠工作的人，如果入職 Web3 大廠，反而可能出現降薪的情況。
當然，他們選擇加入 Web3 也有自己的理由：Web2 已經發展到頂峰，加密行業相對更加自由，同時也希望能藉由投資實現財務自由。一位 HR 吐槽說：「倖存者偏差，幣圈湧現了太多一夜暴富的神話，讓很多人趨之若鶩，覺得自己也可以。」但事實上，一夜暴富的機率，比中樂透還低。
Web3 職場潛規則：技術至上與圈子文化
Web3 的職場，說穿了就是一個小江湖。在這個江湖裡，有一條不成文的「鄙視鏈」：技術 > 產品 > 其他。這條鄙視鏈，赤裸裸地體現在薪資差異上。
技術 > 產品 > 其他：Web3 職場的「鄙視鏈」
我的獵頭朋友 Nancy 毫不避諱地說：「同樣是 P7 級別，技術崗的 package 可能是運營崗的 2-3 倍！而且技術崗還有代幣激勵，運營崗基本上沒有。」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很刺耳？但這就是現實，Web3 是一個技術驅動的行業，技術人員永遠是香餑餑。
更殘酷的是，非技術職位的可替代性極高。另一位獵頭 Evan 告訴我：「我們見過太多案例，非技術崗在短期內如果沒有達到要求，或者沒有高產出，就會被淘汰掉！但在技術崗上，至少還有可供提升的職業階梯。」
為什麼會這樣？Evan 解釋說：「Web3 本質上還是技術驅動的行業。你的市場做得再好，產品垃圾，使用者照樣不買帳！但如果產品牛逼創新，即便不怎麼推廣，也會有人主動來用。」
這種「產品為王」的邏輯，在 DeFi 領域體現得淋漓盡致。像是 Uniswap，幾乎沒有市場團隊，卻憑藉革命性的 AMM 機制，坐上了 DEX 的龍頭寶座。這說明什麼？說明在 Web3，好的產品勝過一切行銷。
我找到了一份 web3.career 的統計數據，在非技術職位中，產品經理的薪資最高，其次是法務、財務、HR、設計、銷售、專案經理、市場行銷、社媒運營、社群經理……
當然，凡事都有例外。Nancy 補充說：「如果你是那種能帶來真實業務的 BD，地位不比技術差！比如能搞定某大交易所上幣的 BD，年薪輕鬆過百萬。但這種人，全行業可能不超過 50 個。」這種人脈王，走到哪都是稀缺資源。
圈子認同：Web3 的隱性門檻
對於新人來說，加密行業並不是特別友好。一位專案方創辦人斬釘截鐵地說：「我們只篩選，不培養！培養一個小白成本太高，我們沒這個耐心。」這話聽起來很無情，但卻很現實。Web3 是一個快節奏的行業，沒有時間等你慢慢學習。
如果說行業認知是 Web3 的顯性門檻，那麼「圈子認同」就是隱性門檻。James 一句話道出了問題的本質：「Web3 是一個極度依賴信任的行業。」在這個充斥著 rug pull（專案方跑路）和 scam（詐騙）的行業裡，「熟人推薦」往往比履歷更有份量。畢竟，誰也不想招一個來路不明的人，搞砸自己的專案。
內推至上？Web3 的「熟人文化」
在加密行業，有一個潛規則：很多職位從來不公開招聘。Nancy 透露：「我接觸的交易所中，有相當一部分是通過內推填補的。公開招聘太費時間，而且很難判斷候選人是不是真的懂行。但如果是核心貢獻者推薦的，基本上不會錯。」
所以，行業經常出現一種有趣的現象：某交易所或專案方員工前幾天還在 diss 競爭對手，沒過多久就跳槽到了競爭對手那裡；某位行業知名人士跳槽到某交易所或機構擔任高管，他的下屬人馬也逐漸換成了自己的前同事。在他們看來，還是曾經的老夥伴更值得信任，而且容易共事。
這種「圈子文化」在海外專案中同樣明顯。我聽說，有個海外 Layer2 專案方的招聘要求裡，竟然有一條：必須參加過 ETHDenver 或 Devcon！這簡直是太誇張了，沒參加過這兩個會議，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。
但圈子文化也帶來了負面影響。Nancy 抱怨說：「來來去去就那些人，互相推薦，互相站臺！新人想進來，門檻太高。」這也導致 Web3 的人才流動性受到限制，缺乏新鮮血液的注入。
在不確定性中尋找確定性：給 Web3 求職者的建議
看到這麼多人前仆後繼地湧入 Web3，你是不是也開始心動，想要加入這個看似充滿機會的領域？先別急著投履歷，讓我先給你潑一盆冷水，講一個失敗的案例。
Web3 的高風險本質：All in 之前請三思
我的獵頭朋友 Evan 曾經接觸過一位候選人，這位老兄畢業於頂尖 985 院校，還在互聯網大廠做過技術負責人，履歷簡直金光閃閃。但他為了追求更多可能性，毅然決然地轉身投入某個 Web3 創業團隊。結果呢？一年後，專案沒跑出個名堂，加上融資失敗，公司直接解散，他也跟著失業了。更慘的是，他之後嘗試面試其他專案方，卻因為原先所在的賽道熱度驟降，經驗無法轉移，最終長期求職無果，只能靠打零工勉強維持生活。這故事聽起來是不是很唏噓？
Evan 一針見血地說：「大多數人都只看到倖存者偏差的故事，但像上面這種不如意的案例，幾乎每天都在發生。」Web3 充滿了機會，但同時也充滿了風險，一不小心就會血本無歸。
一位業內人士也跟我說：「牛市求賢若渴，熊市門可羅雀。一個專案可能過幾個月就失敗了，上個週期火熱的賽道，到了下個週期可能完全沒熱度。」Web3 的變化速度，簡直比女人翻臉還快。
融資失敗、幣價暴跌、監管限制、駭客攻擊……任何一個因素，都有可能導致專案出局。一位獵頭總結得非常冷靜：「Web3 是一個高風險的行業，如果想要穩定，最好別來這裡。」這句話雖然刺耳，但卻是至理名言。
穩妥路徑：從 Web2 到交易所的曲線救國？
然而，即使如此，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冒險一試。那麼，有沒有相對穩妥的路徑呢？我的獵頭朋友 Nancy 給出了一個建議：「如果你的背景還不錯，可以先在互聯網大廠歷練幾年，但最好別超過三年，然後再轉向交易所。畢竟，交易所位於 Web3 生態的最頂端，相對來說比較穩定。」這就像是先考上好大學，再慢慢轉系，比較有保障。
當然，也有一些人帶著情懷和理想，願意加入創業團隊，做一些能改變世界的事情。另一位獵頭 Yulia 提到一位候選人，他原本在中型金融公司做算法工程師，沒有任何 Web3 經驗，卻憑藉著強大的自驅力和長期在 GitHub 的技術積累，不僅成功入職一家明星專案，幾年後還成長為部門負責人。這故事告訴我們，只要你有實力，夢想還是可以實現的。
Web3 的未來：AI、金融融合與基礎設施
Web3 人才市場就像加密貨幣一樣，充滿了波動。但從長遠來看，真正有價值的人才，就像比特幣一樣，總會被市場認可。對於還在觀望的人，Yulia 的建議更實際：「別糾結要不要 All in，不如先邁出第一步。學一門智能合約語言，參與一個 DAO，體驗一次 DeFi……只有真正參與其中，你才能判斷這是不是你的機會。」這就像是先試水溫，再決定要不要跳進去。
我問了幾位業內人士，他們認為未來的人才競爭熱點會在哪裡？他們的答案驚人地一致：AI 與 Web3 的結合、傳統金融與鏈上資產的融合，以及面向交易的基礎設施。這或許就是下一個人才湧入的方向，也是 Web3 的下一個熱土。如果你想加入 Web3，不妨從這些領域開始研究，或許能找到屬於你的機會。